第43章 脊背发寒 (第1/2页)
自入园之后,一切便都顺利了许多。
眼下还未有能全部通过门前三道考试的人,只要身处园中,皆是有请柬在身。
能够获得请柬的,大多是江南之地的名家,在园中也都受人尊敬。
直到泛舟过水,来到中心的沧浪亭,岳凌才见到这宴席是怎样的布置。
里外围了好几圈桌案,而最中心的亭内还有身份地位最高贵的几人。
“妙玉师父,这边请。”
被引路至东北最外圈的席案上坐下,陪侍的人便就离了去。
岳凌看着这一张席案,还要同坐两个人,不禁皱眉道:“还真是小气,摆这么小的席案让人坐,两个人都快坐不开了。”
挨着岳凌坐下,妙玉的心情却是正好。
她还从未与岳凌坐得这般贴近,只要身子微微晃动一下,就能感受到手臂的触碰,不由得垂头暗暗笑了下。
“师父以前从来不会下山,多半人家都没想过我们会来参加,所以席位就是在最外面了。”
“看起来是越靠近中心的席面要越好,湖上泛舟的,都只有一方小案呢。”
“近来我只是下山做过一些善事,名声还不显,只因是苏州本地,所以被优待了些。若是让您不快了,您别介意。”
岳凌摇头,思忖着道:“你师父每一次都会被邀请吗?为什么你的师父这么有名?”
因前面的席位来了人坐,岳凌脑袋凑近了几分,与妙玉低声说着话。
岳凌的脸凑得有些近了,妙玉下意识想躲避,可又被自己硬控住了,就当面接岳凌的话道:“这我倒是不太清楚,自我小的时候,师父就很少下山了,也没提起过以前的事。”
岳凌皱眉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多问。
倏忽之间,却感身后一寒,岳凌猛地抬头往前望去,也没发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人。
岳凌暗自思忖道:“怎么回事,方才竟有股浓浓的杀意。这不是雅集吗?难道还能有刺客不成?”
岳凌随之摇了摇头,除非刺客是佯装的非常好的死士,否则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杀一个人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而且,岳凌的身份也没暴露,不至于来对柳湘莲不利。
“呵,真是冤家路窄。”
前方席位的人转过头来,竟然就是在门前起了口角的沈瑛。
“爹爹,你看看这厮,不知将表妹诓骗到哪里去了,出来和这个女师父你侬我侬的,成什么体统?”
又一中年人转过身来,自是沈家家主沈逸书了。
沈逸书十分有涵养,先是与柳湘莲颔首示意,而后开口问道:“不知柳少侠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你带着英莲离去了,总也要好好待她,我作为她的长辈,怎能不过问此事?”
岳凌应道:“她如今很好,正在客栈歇息。这位小师父与我有旧,便由我来护送她雅会此行,沈家主不必多念。”
“不必多念?爹爹你是不知,这厮怀揣着请柬,方才还在门前试题。口吐一句狂言,藐视在场的所有学子,只为挣得这女师父的欢心。”
妙玉听得垂下了头,心里念着,“若真是这般,那就好了。”
沈逸书听了儿子的愤愤之言,先是一怔,“柳湘莲身为四王八公家的子弟,多年行走江湖不曾归家,只是武艺不错,也没听闻过还通文采呀?”
沈逸书不禁皱起了眉,面上还是将儿子扯了回来,“休要再胡言乱语,扰乱雅集的秩序了。”
沈瑛冷哼了一声,最后向岳凌道:“你进来也好,看一看我徐兄是如何在大比中夺魁的,看一看徐兄是如何赚得堂堂安京侯的青睐。”
“安京侯的青睐?安京侯会青睐赌约都没胆量兑现的小人?”
“你!”
沈逸书瞪眼道:“还没完了吗?”
见父亲真的生气,沈瑛便也不再搭话了,啐了口,便回过了身。
身旁妙玉凑近来,与岳凌方才如出一辙,“侯爷,您打算什么时候表露自己的身份?”
岳凌端正坐着,等到妙玉凑过来,方才知晓这动作有多暧昧。
本来两人坐得就挨近,再凑近了些身子,脸颊就离得不远了。
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鼻息,清香淡雅,如同梅花。
一抹皓白的头颈露了出来,连带着宽大的法袍抖动了下,便能窥见胸前深邃的一角。
妙玉心有所感,用手捂了下衣襟,再抬头望岳凌,眸光闪闪等着岳凌的答案。
妙玉的相貌是真的出众,更搭配上这海青衣的法袍,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尼,也多了别样的味道。
试想一个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女师父,在自己面前有如此小女人态,是个男性可能都无法抵挡。
可能这就是职业加成?
岳凌并不是个榆木脑袋,两人如此亲近,便已知晓些心意了。
只是还没开始多想,脊背又是一寒,令岳凌不禁正襟危坐,往四周打量了一遍。
“毕竟是盛会,当场打搅了不好。且看下文风比试,谁能夺魁,在最热烈之时,我已安排了人来。”
还是没看到异常,岳凌沉住口气,与妙玉低声回应着。
妙玉轻轻点了点头,面颊已经有些染红了。
不知是不是方才沈瑛的话,戳中了她的内心,才让她有如此大胆的行径。
要知道在邢岫烟面前,姊妹之间,如此轻挑的动作,她都不常做的,如今却在一个男人面前……
“真有能为你做成事的人,你愿不愿意以身相许?”
邢岫烟的话回荡在心间,妙玉低垂着头,再偷偷的瞄了一眼在吃茶的岳凌,心里好似有了答案。
……
砰的一声,林黛玉将茶盏拍在了案上,一双罥烟眉紧皱着,面上看着是气愤不已。
薛宝钗暗自皱眉,以折扇遮面,低声问道:“怎么了?”
林黛玉凑到薛宝钗耳边道:“我看到了岳大哥了。”
“那你不应该开心吗?”
“岳大哥身边有女人,还跟他卿卿我我的!”
薛宝钗闻言一怔,再低声回应,“你怕不是看错了,侯爷不是风流浪荡的人,怎会月余就与别家的女子攀扯上,而且雅会上不是不让女子来参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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