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吃醋 (第2/2页)
仅此而已。
……
结果,她一整晚的情绪,不为自己,全是为了别人?
傅应呈把转发婚礼纪念册的同学随手删除,眼里又添了几分阴沉。
程嘉礼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
季凡灵吃完饭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脑子里忍不住闪现刚刚对话。
——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你,给包养了。
——还挺志向远大。
确实远大。
吃着他的住着他的用着他的,直接就幻想一步登天翻身农奴当地主。
季凡灵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脸实在烧得慌,搓了搓脸,自暴自弃地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她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却被傅应呈叫住。
季凡灵转身,发现傅应呈破天荒不在工作,而是站在书房门口。
身高腿长的男人双手抱胸,倚着门框,上身穿了件质感柔软的黑色毛衣,却衬得棱角愈发清冷硬朗,手臂肌肉线条好看地绷紧。
男人生了双天生凉薄的眼,眼尾狭长,居高临下看人时,有种冷淡又锋利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
还有点……微妙的危险。
季凡灵像是炸毛的小动物,对外界攻击本能地警惕,硬邦邦道:“怎么了?”
傅应呈开口问:“兔子呢?”
季凡灵迟疑道:“我拿去卧室了啊。”
“你的卧室?”
“那不然呢?”
“我是让你拿着没错。”
傅应呈盯着她,嗓音微沉:“但好像……没说要送你吧?”
季凡灵:“……”
从天而降好大一口自作多情的锅。
女孩垮着小脸,干巴巴道:“你当时那个意思,那个表情,分明就是……”
“你说我什么表情?”傅应呈平静看着她。
季凡灵深吸了口气,难以置信一字一顿道:“所以你给自己,买了只,毛绒兔子?”
“怎么,不可以?”
可以,很可以。
你花钱给自己买东西,我还能说不可以?
季凡灵拳头捏得邦邦硬,冷冷道:“我是把兔子放去卧室了,但也没说,把它当做自己的吧?”
“那最好。”傅应呈瞥了她一眼,“送我床上去。”
女孩二话不说地转身进屋,抱起兔子,一路高高举着给他送去了卧室,丢在床上。
可恨她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思考傅应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还觉得他好相处。
好好好,好个锤子!
此人至多一分心善,两分洁癖,三分傲慢。
剩下九十四分,全是欠揍。
……
该不会,就因为她说要包养他,触犯了他的尊严,让他非常不爽吧。
女孩气归气,还是绕着床跑来跑去地把兔子摆好,一抬头,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进了傅应呈的卧室。
她在傅应呈家住了一周了,但除了待在次卧,就是待在客厅。
就算傅应呈不在家,她也不会到处乱走乱翻,甚至不会往别的房间多看一眼。
他的卧室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深色的窗帘干净整肃,沉郁又冷淡的色调,空气中有种很淡的乌木沉香,和他身上的味道相近。
兔子在他床上的违和程度,就好似一米九禁欲系男模穿洛丽塔走秀。
季凡灵没多看,转身离开,奈何视力太好,还是注意到墙纸上有个不起眼的小洞,露出后面墙壁的白色。
小洞在床头柜的上方,形状不太规则,半个指甲盖大小。
像是长久地粘过什么东西,又被人匆忙间扯掉,留下的痕迹。
*
翌日,季凡灵为了准备面试,不到七点就爬起来了。
傅应呈却比她起得更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女孩耷拉着眼皮,走进客厅,意外地睁大了眼。
——那只巨大的兔子,赫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季凡灵走过去,摸了摸兔头,低声问:“怎么,他又不要你了?”
兔子乖乖看着她。
季凡灵呵了一声。
傅应呈,好一个阴晴不定、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男人。
711便利店通知她八点面试,季凡灵到了地方,才发现店外排满了应聘者,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这么多人。
季凡灵硬生生在冷风里站了四个小时,临近正午才轮到她。
好在面试问题倒是简单,季凡灵对答如流。
直到店长看着她的A大学生证,随口问了句:“德语专业的啊?”
季凡灵:“……嗯。”
她是让贩子随便给她挑个专业来着。
店长饶有兴趣道:“那你能不能用德语做个自我介绍?”
“……”
女孩气定神闲地开口:“阿波波图瓦西季凡灵妈惹法克吐露吐露皮……”
“挺流利的,”店长面露困惑,“就是听起来不太像德语啊?”
女孩面无表情:“你会说德语吗?”
店长:“不会,但是……”
季凡灵笃定:“我说的就是德语。”
店长哦了声,欲言又止,半晌又抬头问:“德语的你好怎么说?”
季凡灵掷地有声:“嚯啦吱哇。”
店长:“……”
店长沉吟:“如果‘你好’是嚯啦吱哇……那Hallo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季凡灵伸手:“简历还我,我自己走。”
第二场面试在下午一点,永乐超市试吃促销员。
季凡灵一边赶路一边狂背翻译器里的德语自我介绍,还要抽时间隔空咒骂假证贩子,为什么不给她挑个好糊弄的专业,比如母猪的产后护理。
面试过程很顺利,面试官也没突发恶疾让她说两句德语听听。
送她出来的人事微笑道:“面试分数出来以后我们会进行资格审查,大约一周之内短信通知你面试结果。”
季凡灵礼貌询问:“什么是资格审查?”
“哦,那个很容易的,”人事笑眯眯道,“就是去学信网查查你的学历有没有造假。”
季-假货-灵:“……”
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平静伸手:“简历还我。”
出超市时冷风扑面,季凡灵心里也凉飕飕的,觉得今天八成不宜面试。
她慢吞吞地往傅应呈家走,习惯性地揣着手,想摸一摸手腕上的珠串。
……
没摸到。
她珠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