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被白嫖了 (第1/2页)
震怒。
这是侯啸风了解到相关信息后的第一反应。
相谁的关?
当然是李颜。
在跟石磊的通话里,侯啸风完全无法保持平日的云淡风轻。
“老石,你也不跟我通个气?不管怎么说,我待你不薄吧?”
电话里的石磊声音倒是轻松,“我怎么通气?黄国晖找我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要跟李颜吃晚饭。”
“你当真不知?”
“说这种话可就没意思了,侯总。”
侯啸风意识到自己略有失态,深吸一口气。
“我不知道你跟李颜之间有什么交易,你也知道,我石磊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石磊说道,“此番跟你透露谈话内容,已经很是把你当朋友,莫要寒了心。”
“别误会,老石,我没多余的意思。”侯啸风是走人情挂的,大忌就是把有资源少把柄的关系给得罪了,自然懂得极速服软,“那你就帮帮我,再回答我两个问题,行不?”
石磊沉默了两秒,“当然可以。”
没侯啸风的运作,石磊的华科院副院位置或许还能保住,但兼任临江分院院长肯定是没戏的。
“是黄书记主动找的李颜?”
“至少据我所了解,是的。”
“唐部也是主动来的?”
“这个我甚至没条件了解,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换侯啸风沉默了。
“何必呢侯总,就这么在乎是不是李颜背后运作?”
“他要是没运作,那就是连天意都站他那边,我怎能甘心?若是运作了,也就是我小瞧了他,当吃了个教训。”
“那不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呐……”侯啸风叹了两声,“被摆了一道。”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出来喝个酒,有空吗?”
“小酌,跟你聊不了太多。如果你在临江……”
“我就在新北。”
挂断石磊电话后,侯啸风沉闷地坐在酒店里。
他难得遣走了刚到房间的女人,收拾好了衣服,让服务员送了瓶葡萄酒。
“我这过来也要不了多久。这就闷头喝上了?看来心里很受伤啊。”
侯啸风坐在沙发上,神情略有些萎靡,看起来倒是显出一些苍老,“说风凉话呢你个老家伙。”
“我都过来陪你唠嗑了,调侃两句还不行?”石磊坐到另一边沙发,端起酒,“从我认识你开始,你还没在我面前显露过这般颓败模样。”
“我浸淫人情场这么多年,不在人前显弱这一点,不至于不懂。”
“咱俩的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吧?”石磊笑。
“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单方面拉近距离也是可以的。”
“所以,为什么这么难受?”
开启话题,侯啸风端起酒杯站起身,“想我侯啸风,从十几岁混迹社会,到今日知天命,在人情场摸爬滚打三十余年……算不得什么好人。
“我出身不好,一路上为了攀附权贵,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知晓人性的弱点,或许算是一种天赋吧,三十几年一心钻研人情场,在别人看来,是始终不愿走正道。
“但我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这社会终究是人治的社会,哪怕我侯啸风没什么学识,本身无一官半职,站不到抛头露脸的舞台中央,也能成为后台似有若无的丝线,操纵着舞台上的种种。”
石磊不言语。
侯啸风是个玩弄人情的天才,在比较野蛮生长的年代吃了很多常人不愿吃的苦,熬出头之后在人情场疯狂游走,对谁施压对谁谄媚可谓精通。
就这么耐着性子熬了十几年,硬是在掌握一大堆资源的情况下还捏了不少把柄。
如他自己所言,他不是个什么好人,自己游走于灰色地带,早就染了一身灰,却能做到不碰一点黑。
不白,所以大家乐意跟他玩,也愿意互相交易拿把柄,同乘一条船。
不黑,所以当其他人出问题的时候,还真就很难拉着他一起爆炸。
关系网越大,他就越安全。
而且侯啸风很聪明,他知道自己不适合抛头露脸,所以尽管掌握了恐怖的资源,他也依旧保持着低调。
拿着这么多筹码的人是不能上台的,真上了台,必然会有一波人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将其掀翻。
玩弄人情的人,一直都不少,玩明白的,很罕见。
那些靠拍马屁站对人上位的,连进讨论圈的资格都没有。
像侯啸风一样能玩成功的,凤毛麟角。
而能在成功之后沉下心,甘愿躲到幕后的,真就没几个了。
这是侯啸风能混到现在依旧保有影响力的原因。
他在临江的影响力非常夸张,说是“地下皇帝”一点不为过。
以前临江圈子里有句玩笑话,他们召开经济会议拉过来的企业身家,可能还没有侯啸风组个饭局加起来的数字大。
不过近两年,侯啸风越发隐于幕后了。
或许是终于对人情感到疲惫,也或许摸到了这一条路的上限——总不能通天吧?反正他倦了,更多投入到享受里去。
他是缺少正常人际关系的,连家庭都没有组成。
所以最近结识的“朋友”,在侯啸风心里确实有点真情谊。
例如石磊。
石磊性子直,虽然有能力,但因为平日也不少得罪人,在提拔晋升的路上总是会差那么一点点。
在机缘巧合的牵线搭桥下,侯啸风帮他补上了这么一点点。
算不得什么把柄,更谈不上因此互相绑定。
所以石磊对侯啸风也不算特别提防,正经能当个朋友交往。
石磊知道侯啸风平日里有些比较病态的爱好,他理解为这人把三十几年的“熬”都倾斜在不可说的某方面了。
除此之外,没有把柄在手的侯总,也就是个“贪图享乐”的性情中人。
“……这两年,我已经很少有什么行动了,老石,因为没有兴趣,你懂吗?”
“你平时看着精力充沛得很,还能有起不来兴趣的一天?”
“腻了。”侯啸风喝了杯酒,脸上红润的血色又回来了些,“岁月变换,人是一拨又一拨,这么些年,看着那么多人起起伏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是这句,文化人是不一样。”侯啸风眯着眼睛笑,看起来上酒劲了,“太多了,我看太多了。我突然感到莫大的空虚,我已经看到我这条路的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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