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缔法者说》 (第2/2页)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只见那些淡金色的诡异纹路正从指尖退走,缓缓收缩回了那秘纹之中。
「刚才……?!」
「我、我被缔……被那本书召唤了,然后筑梦了……?」
他扫了一眼手表。
4:49。
“呼——”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扶着手头古旧的书架,心中仍有余悸。
他一边喘息,一边沉吟,他甚至还能够隐隐感知到《缔法者说》的位置,它就藏在这个图书馆的某一个“隐秘暗格”之中,需要一些神奇的步骤或者仪式才可以被打开。
它可能在图书馆里,也有可能根本不在任何一个楼层之中。
《缔法者说》,看书明白就知道与「缔法师」有关,而和「缔法师」有关的一切,都需要谨慎对待。
「真是可怕……到了艺术楼,就被她召唤,到了图书馆,还被和她有关的书召唤……」
「我他妈该不会是个召唤物吧?」他忍不住劫后余生似地打趣了一下自己。
自己要真是个「缔法师」的召唤物的话,那么《缔法者说》就是契约书了吧?
当然了,也就开个玩笑罢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甩了甩头,控制自己不再去多想任何麻烦的事情。
今天晚上对校区的“认知”已经加深得太多了,在顺利返回校区之前,他会尽量避免节外生枝,不,尽量避免“再”节外生枝。
他刚一转身,就发现女宿管拎着个灯看着自己,那目光有些分神,但却依旧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而且那女宿管是在看他的……臀?
他赶紧扯了扯褴褛的破衣服,遮了一下自己的春光。
“喂喂喂,再看我跟你急了啊!”
林异是忍不住叫了出来,属实倒反天罡了这是!
他长这么大还没吃亏过!
敢不敢让他再多吃点亏!
女宿管被林异一嗓子吼回来了三魂七魄,手一哆嗦老旧煤油灯差点没扶稳。
那个领域消失了!她心头震惊,同时发现那泥潭般的阻塞感已经消失无踪。
“你……你刚才筑梦了?!”她冲到了林异的面前。
林异耸了耸肩,嘀咕道:“我记得我好像有提前说过……我是‘筑梦’专业的吧?”
他表面上淡定,内心之中可爽的一比,好家伙,终于被他给装到了一回啊,真不容易呐!
还没等他们多说什么,一道急促的蜂鸣声忽然响起,犹如防空警报一般回荡在整个图书馆里。
「呜——呜——呜——」
随着蜂鸣声的响起,图书馆内原本柔和的橙黄色灯光一下子变成了红色的样子。
“红灯亮了!”林异和女宿管对视一眼。
“走!去柜台!”
两人并肩而行,向藏书区外赶去。
一路上,两人身边的书架就仿佛是路边的树木一样与他们不断擦肩,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就来到了柜台前。
此刻的柜台前,那一块牌子依旧是“×”字朝外,那个所谓的图书管理员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林异扫了一眼手表。
4:50。
“根据守则的说法,保安会在15分钟内抵达……”林异暗暗嘀咕,“也就是说,最迟5:05,就可以见到保安了!”
他总觉得保安这两个字在校区里就代表着安全,只要保安出现,一切问题似乎都不算是问题了。
“你在看什么?”女宿管不解地扫了一眼林异的手腕。
林异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痒……对了你看我手臂上有没有什么?”
他举起了手臂,示意女宿管观察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手控。”女宿管微笑但不是礼貌地婉拒。
林异心领神会,这女宿管算是认知深度很深了,可却看不见他的手表,也看不见那个烙印在他手臂上的秘纹。
看不见秘纹他能理解,毕竟那个污染等级确实很高,但是这个手表……污染等级也那么高?
emmmm……其实林异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没能接受的是,这“现代工艺”的“祖传手表”,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污染的,而且他一直到带身上,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吧?
林异把《图书馆守则》取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等到保安来了,他就该把守则放掉然后离开了。
女宿管也是有些无聊地等待着保安的到来,她撑在柜台上,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无所事事就打量起了林异……的身体,在闪烁的红灯下,有点像是一个在吧台上买醉的女人。
林异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女宿管,这闪烁的红灯隐隐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什么记忆里的东西要被唤醒了一样。
他整个人都开始局促不安了起来,右腿下意识发出不安分的抖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没事吧?”女宿管发现了林异的异常,忍不住问道。
林异压下了呼吸,微微摇头:“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有些快……”
女宿管撇了撇嘴:“好土的情话……”
“……”林异小小地无语了一下,但这种时候,他却没有心思与女宿管打趣。
没过多久,他的心脏便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仿佛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他明锐地看向了图书馆的某处……
“来了!”他下意识地惊呼。
女宿管也是看向了林异看着地方向。
在藏书区与电梯间附近的阴暗区域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暗的断层,如沥青般的黑暗缓缓铺垫出来,空间像是一张被墨水浸染的纸,黑色悄然蔓延……
「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橙光色的光芒从黑暗之中出现,很快,保安那魁伟的身影出现在了光辉之下。
他身着一件黑色风衣,那风衣便宛如夜幕的一部分,宽大的衣摆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每一次摆动都像是携带着黑暗的力量,他的肩膀无比宽阔,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屏障感。
他的脸隐藏在风衣的帽子之下,只看得见一片深沉的阴影,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吸进去。
他的手中提着一盏老旧煤油灯,昏黄的火苗在玻璃罩内顽强地跳动着,那是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却也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黑暗扑灭。
黑暗随着保安的移动而蔓延,光辉的领域也是如此,只是那领域却始终小于黑暗的范围,仿佛被黑暗描摹了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