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六、“我有一剑…绣娘让让,它起床气大” (第2/2页)
“万一落在了水上怎么办。”
吴道子嘴角抽了下:
“玄黄地龙对应的是土遁神通,此龙须也是土遁,只会转移至平地……你不如担心下,会不会出现在人家小娘屋里。”
元怀民讪笑挠头:“那没事,我不会看,秋娘在呢,但良翰兄就不一定了。”
吴道子呵呵两声。
元怀民忽然问:
“对了,既然这有一根,那还有两根在哪?”
吴道子不答。
元怀民安静了下,有些关心道:
“吴先生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顿了顿,他低头说:
“最好也给自己留一根,吴先生,我听秋娘的意思,现在那边大佛完工了,准备充分,可能有危险的……”
吴道子回过头,嘴角噙笑:
“小怀民,有没有可能,这大佛不修好,今日大伙还不想来呢?”
元怀民疑惑。
吴道子笑而不语,继续攥笔,就要绘画,蓦然转头。
直直望向下方的大江。
“出何事了,吴先生?”
元怀民脸色疑惑的看去。
发现下方的大江上,原本一成不变的白雾出现异动。
南岸一处树林中,有蓝色线条冲天而起。
下一霎那。
江上白雾一分为二。
江水白雾沸腾起来。
吴道子紧紧皱眉,眼神震诧。
他忽然转头,望向面前画卷,瞳孔微缩。
只见水墨写意风格的画卷上,画面更加清晰。
一道蓝色的【弧】,悬停大江之上。
如流星般直冲北岸大佛而去。
一剑劈江。
元怀民呆若木鸡。
吴道子掐指一算,脸色十分意外:
“咦,这是哪口鼎剑?正统执剑人!天南江湖还有这等人物?”
佝偻老人掐指到一半,蓦然握拳,抚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女君,还说你没私藏一手!该不会是什么情郎,才矢口否认见不得人吧?”
……
南岸一处树林中。
王操之的身影正在一辆马车前着急等待。
树林外面不时传来甲士们的脚步声。
“绣娘姑娘,快走吧,这是姐夫的官服,真没骗你,上面有字呢……”
“算了,你眼睛看不见,但是你信我,上面写着逃呢,逃,您听到了吗?姐夫让您跟我逃,不对,是带我逃。”
车内,赵清秀手攥一片绯红官服碎片,低头宛若“凝视”,手掌抚摸布料,一言不发。
“快走,是姐夫让咱们跑的,韦将军已经先走了,咱们不能久留。”
赵清秀偏头,似是看着北岸方向。
王操之一脸急色:
“你怎么不信我。”
突然,赵清秀写字:
【我不走,檀郎在哪,我去找他,他有危险】
王操之不知所措,想到什么,继续念叨口诀。
下一霎那,“王操之”抬头,似是望了下左右。
“绣娘,你先走,我没事的。”
欧阳戎的熟悉语气。
赵清秀小脸惊喜,“咿咿呀呀。”
却又望而却步,一脸惊疑。
欧阳戎皱眉:
“没空解释了,我这叫降神……”
他顿住,摇摇头,平静的说:
“算了,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和操之一起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再……处理一点事,该和女史大人有个交代了。”
赵清秀有些疑惑。
就要上前,写字问他。
欧阳戎语气有些温柔道:
“好啦,先别说了,你别把剑匣抱这么紧,松一下,它脾气有点不好。”
赵清秀歪头:“啊?”
降神青年回过头,眼神寂然的望了一眼后方北岸东林大佛方向。
赵清秀下意识的松开了点怀抱中的琴盒。
当着她面,抢时间降神而来的青年轻声开口:
“【文皇帝】认识吗,去打个招呼。”
赵清秀小脸困顿,似是以为在对她说。
可下一霎那。
有蓝色剑气从赵清秀的怀中冲天而起。
不等她小脸变色。
一道【弧】已经出匣。
像是积攒了起床气一般,【弧】绕着赵清秀周身转了一圈,似是巡逻打量这个新来女主人。
赵清秀鬓发飞舞,她眼看不见,却又全都看见。
怀中一方红莲小印,滚烫无比。
如同她此刻充血通红起来的小脸蛋。
又哑又盲的清秀少女缓缓转头,面朝右前方的平静青年与湛蓝的【弧】。
“啊,啊?”
赵清秀似是在怔喊檀郎。
降神至王操之身上的欧阳戎没有多言,闭上了眼睛。
一道蓝色的【弧】,悬停在他与赵清秀之间。
四面树叶飞舞,经过这道天下第一等锋锐之物的树叶,全被一分为二。
下一霎那,【匠作】冲天而起。
如同一轮蓝月冉冉升起。
照耀双峰尖两岸。
这道【弧】猛的冲向北岸主石窟。
它以身撞雾。
江水沸腾,万重白雾如同市井小摊上的发糕般被一刀切开。
从外面看去,大江上的白雾,被劈开后,率先露出里面位置最高、慈眉善目的黄金佛首。
这一幕,如同高大魁梧的金身大佛在微微垂目俯视这一轮体型渺小的蓝色弧月。
小家伙起床气确实大——起床气也是气——它携“轰隆隆”的风雷之声,撞向坐落东林大佛的主石窟。
就在【匠作】气冲斗牛,劈开江雾之际。
南岸树林中,“欧阳戎”再次睁开眼,茫然四顾。
人回来了。
王操之发现赵清秀小脸目瞪口呆,怀中剑匣打开。
赵清秀小手紧紧攥着怀中某物,似是空望着他,嘴里讷言:“啊啊啊……”
她像是失魂落魄一般,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还未消化完。
王操之挠挠头:
“绣娘姑娘,你怎么了?刚刚我没了意识,好像看见姐夫来了,额,姐夫做了啥?你怎么哭了……”
赵清秀小脸落珠,默不作声。
已是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云梦剑泽当代越处子十分用力的摇摇头。
为他紧抱剑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