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鱼儿上钩了 (第1/2页)
吴敬中顿遭五雷轰顶。
他有权。
但人才难觅啊。
有几个人能像洪智有一样在官场如鱼得水,捞钱捞的体体面面。
自己一个眼神,就能把事干漂亮的人?
就说余则成,也没洪智有“找活”的本事。
更关键的是,这家伙是蕊蕊的心头肉,自己未来的准女婿。
他要被杀了,吴敬中就可以原地退休养老了。
“老同学。
“这绝对是个误会。
“他去北平,是因为津海港口运输了一批民生物资,马汉三那边迟迟没签字交接。
“我这才派他过去的。”
吴敬中一咬牙把自己兜了进去。
“你派的?
“可刘玉珠是他接回津海的。
“敬中,有些话你想清楚了再说。”
建丰皱眉冷冷盯着他。
吴敬中知道,洪智有是生是死,就全在他了。
“请您相信我。
“这确实是马汉三设的圈套。
“他知道洪秘书跟我女儿在处关系。
“物资不签字。
“故意等我这边催急了,派洪秘书过去,他这才派刘玉珠跟车回来。
“老同学,你想想啊。
“刘玉珠在北平就陪戴局长了,为啥当时不跟戴笠离开?
“非得等洪秘书去北平了再派她回津海。
“兜兜绕绕,他不就是想通过洪秘书把我给拖下水么?
“此人居心叵测啊。
“当然。
“敬中曾给你打过电话,但那都是出于公心啊。
“戴局长在津海与科克密谈,为了谋取海军司令一职,不惜出卖双十谈判细节,以及党国战略资源、战备布署的情报。
“他甚至有意把青岛变成美佬在国内的租界。
“刚赶走鬼子,又引来了美佬,简直祸国殃民,愚蠢至极。
“敬中这才……”
吴敬中满脸憎恨的解释。
“戴笠,国之蟊贼,他的死纯粹活该。
“马汉三、刘玉珠、李德邻是主要嫌疑。
“现在问题是,有传闻你的秘书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对戴笠怀恨在心所以参与了其中。”建丰道。
“不可能。
“洪秘书是出了名的风流。
“这种人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得罪戴局长。
“您相信我,这是别有用心之人放出的风。
“他们目的不在洪秘书,而是我。”
吴敬中说道。
“在你?”建丰双眼眯了起来。
“是,在我。
“我了解马汉三,此人狡猾如狼。
“他和李德邻就是想把水搅浑,把我牵扯进来。
“继而以我和您的同学关系搞阴谋论,让天下世人皆以为是您和委座指派我谋害的戴局长。
“从而让军统的人憎恨你我,甚至是委座。
“让这把利剑失去了锋芒。
“失去了对李宗仁、白崇禧、傅作义他们的钳制。
“李宗仁他们早就对军统的监查怀恨在心。
“一旦军统内乱,与委座离心离德,不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吗?
“老同学。
“你千万别中了他们的毒计,置自己与委座不利啊。”
吴敬中何等老辣,索性把事扯大了说。
他知道建丰和委座的忌讳:权利。
果然,建丰脸色微微一变,陷入了沉思。
李宗仁势大声望高,一直想取代父亲,觊觎总统宝座。
桂系又有重兵在手。
戴笠的死。
因为马汉三与戴笠的嫌隙,本是敲打李宗仁的机会。
可一旦把吴敬中牵扯下水。
任由一些人扇阴风点鬼火,舆论的导向就会风头立变,对自己和父亲极为不利。
而军统陷入内乱、失控,将会失去对桂军的钳制。
李宗仁就可以借着舆论反攻倒算。
细思极恐啊!
“你先坐会儿,我去打个电话。”建丰起身道。
很快。
他便走了回来。
“父亲的意思,眼下剿票在即,要顾全大局。
“冷处理。
“过些时间,毛人凤会出一个调查报告。
“戴笠坠机是因为天气原因。
“与马汉三以及任何人无关。
“这事到此为止吧。”
建丰很平静的宣布。
“委座圣明。”吴敬中按捺心头的狂喜,正然道。
“津海是北方大港,是东北、北平的生命线。
“守好津海,你便是奇功一件。
“回去吧。”
建丰起身道。
“敬中定不负使命。”
吴敬中起身敬礼,缓身退了出去。
出了官邸。
他浑身直冒冷汗,两腿不自觉的打起了颤。
吴敬中最怕戴笠的事闹大。
这事谁沾上,谁倒霉。
他怀疑洪智有这小狐狸,早算到了委座与李德邻之间的勾心斗角。
所以,才敢兵行险着。
除非他真的能掐会算,知道了戴笠的死期。
不管怎样。
自己这回是踏实了。
人保了,接下来军统的新掌门人,还是老同学郑介民。
跟他打交道,凡事好说话。
远比在戴老板麾下战战兢兢要舒服。
以后的日子可以安心搞点小收藏,享受享受生活了。
……
津海,万东酒楼。
马奎推开门进了包间。
里边一男一女赶紧起身,满脸敬畏的问好。
“你叫陈三妹。
“你叫李桂年?”
马奎关上门,背着手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扫荡。
“是的,长官。”两人谄媚笑道。
“坐。”马奎抬手。
接着笑问:“二位目前做什么的,看起来过的不错啊。”
“托刘科长的福,我在货仓码头当仓管。
“三妹跟我成家了,她在面粉厂干活。
“都是好工作,有工资有补贴。
“那边的领导对我们也很关照。”
李桂年点头哈腰的说道。
“津海的世界还不错吧,比你们在山里打游击如何啊?”马奎给二人倒上茶水,并没有急着布置任务。
“马长官,那可真是一个比天,一个比地上了。”
见马奎亲和,乔三妹也开始叭叭了:
“不瞒你说,以前在山里打游击,别说吃肉喝酒,一顿能有个馒头啃就不错了。
“不怕你笑话,被封锁最困难的时候。
“我们在山里老鼠、野菜啥都吃。
“那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还是津海好,还是党国好。”
“是,是!”李桂年也谄媚点头。
“嗯。
“你们能有这觉悟,刘科长没白救你们一场啊。
“知道那个小五子是什么下场吗?”
马奎问道。
“知道,听说被活活打死的。”乔三妹心有余悸的笑道。
“是啊。
“你们是幸运的,既然决定效忠党国,那就不能干吃白米饭。”
说到这,马奎吆喝了一声:
“伙计,进来。”
伙计推开门走上前:“马队长,今儿想吃点啥?”
“就这上边的。
“好吃的尽管上,不要怕钱。”
马奎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个菜品木牌,豪气吩咐。
“得嘞,您稍等菜马上就来。”
伙计领命去了。
马奎并不急着说任务。
待满满一桌子好酒好菜上齐,他才边吃边道:
“津海站行动队和食堂现在正缺人。
“这可是吃皇粮的铁饭碗。
“一个月薪水,比你们在面粉厂干一年还多。
“尤其是食堂,清闲油水还多。
“怎样两位有兴趣吗?”
这俩人一听两眼直放光。
津海的生活固然好,但那都是要钱的。
进军统站,不仅薪水高。
而且对保证自身安全,防止锄奸队下手也是极有好处。
“太好了。
“求马长官指点。”李桂年兴奋道。
“你们跟陈翠平和她男人余则成熟吧?”马奎问道。
“余则成不熟,但名头很响。
“他家是黑沟的,早些年只听说出去考学、参军啥的,反正在城里安家吃了皇粮。
“他姐姐也嫁了个当官的。
“附近十里八乡,就数他们家坟头青烟最旺。”
李桂年一脸妒忌的说道。
“不熟,那就说说陈翠平。”马奎道。
“陈翠平,那太熟了,我们都是圩头村的。
“反扫荡时,她是我们游击队分队长,领着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好几十人呢。
“那枪打的‘bia,bia’的,老准了。
“那拳……”
乔三妹接过话茬,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马奎没心思听这些,打断她道:
“也就是说,她是游击队,是红票。
“知道她跟余则成什么时候结的婚,办过酒席吗?”
“这就不知道了。
“反正没听说她嫁人。”乔三妹撇嘴道。
“她有个婶娘叫王彩菊。”马奎提醒她。
“对,她婶婶是叫王彩菊,专门拉纤保媒的。
“要这么说的话。
“他们或许配个对,领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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