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他们皆是反贼!不杀朕难安! (第2/2页)
刘麒继续反驳着金承勋。
金承勋未再答语。
刘麒这里则看向了费宏:“元辅,这血书您还是看看吧,令郎现在很惨,血书里字字都是泪,就等着您救他呢!”
刘麒接着又笑了起来,不顾费宏那已经铁青的脸色,而道:“元辅早就应该明白,这漕运上的利,没那么好抢,别说您只是首辅,就算您是天子,您也吃不了!”
“说到底还是王晋溪厉害,设了这么个套,您自己就主动钻了进来,如今害得自己的儿子痛苦不堪,如处地狱。”
“来人!”
费宏突然大吼一声。
声音大得仿佛整个屋梁都在震颤。
“来人!”
而费宏继续喊着。
刘麒和金承勋皆是一惊。
没多久。
费懋中就带着几个仆从赶了来:“叔父,何事?”
“有反贼,立即锁门!派人去镇抚司、都察院通报!”
“然后把这两个反贼锁了!”
费宏说着就指向了刘麒和金承勋。
刘麒和金承勋一脸懵逼。
费懋中也一脸错愕。
费宏则已经两眼通红地坐在了椅子上,神色严肃。
费懋中先回过神来,忙带着仆从把刘麒和金承勋给扣押了起来。
刘麒在被费家仆从给扣押起来后才回过神来,而朝费宏喊道:“费铅山,你连儿子也不要了吗?!”
“什么儿子?”
费懋中更加惊愕,看向刘麒,然后突然想明白了过来,抓住了刘麒的衣襟:“你们把懋良怎么着了?”
“那个孽子,不似你和你长兄,就爱拈花惹草,纵情声色,死了也好!拿他换费家的百年富贵,划得着!划得着!”
费宏代刘麒回答起费懋中的问话来,且说着就笑了起来。
费懋中听后目瞪口呆,脊背发凉,乃至看向自己叔父费宏的眼神都增添了几分惧意。
金承勋也诧异不已,但同时心里也大为惊惧:“这是要把我也报给朝廷?”
刘麒这时也大惊失色。
费宏只在这时挥手让费懋中把这两人带下去送官。
刘麒则在被费家仆从拖下去时,不由得朝费宏大骂起来:“费铅山,你为了漕利,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
“你们这些利令智昏的蠢货!我都快说服他为我们求情了,你却想用个儿子就逼他费铅山既为你们做事又把漕利让出来。”
“我见过蠢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既要还要的蠢货!”
“刘文泰都生得一帮什么蠢东西!”
金承勋因此十分郁闷,也就不由得朝刘麒啐了一口,且朝刘麒大骂起来。
刘麒被金承勋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给激怒了,也朝金承勋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们不蠢,但你们是要以我刘家做代价!你们这些人就爱做这样的事,从你岳翁杨廷和开始,就爱拿别人做代价!但不是谁都愿意做你们的代价!”
刘麒这时已被费家的人拖出了费宅。
但他刚骂完,一值守内城的京营马军却突然纵马过来,持金瓜敲在了刘麒的头顶上。
刘麒当场脑袋崩裂,血流如注。
押着刘麒的费家仆从家丁也被吓得当场失色,嘴张得很大,然后齐齐晕了过去,跟刘麒一同倒在了地上。
金承勋也瞪大了眼,看着已经勒马跑去对面的那高大威猛的马军。
那马军很快就自己从马上栽倒了下来,而嘴里也开始吐血。
值守在费宅的护卫家丁见状冲过来时,就见此人已经气绝。
……
……
朱厚熜是在当天晚上知道这些事的。
他因此不得不承认,这些守旧的护礼派是真的如一盆散沙,并没有真正的组织性,使得理智的也会被愚蠢的牵累,乃至被裹挟着做傻事,而也有更理智的,因为看穿了自己的队友都是什么货色,只忙着先重新站队,也没有要为了法祖宗制度的共同主张付出牺牲,争取建立起自己护礼派内部组织的意识。
当然!
朱厚熜知道这些守旧的护礼派,本也不是真的有法祖宗成法之信仰,而其实是因为各自的私心走到一起,是丧失信念,连孔圣人那一套都不再信仰的一群人,所以也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共同意识,乃至要维持建立起共同的组织纲领。
毕竟,如果朱厚熜真要是法祖宗成法,恢复到朱元璋时期的制度,他们会比谁都跳脚,或者,朱厚熜若真直接恢复到他们崇尚的上古时代,学王莽大力推行井田制,只怕对抗比现在还激烈。
“拟旨着锦衣卫立即出缇骑去通州,拿刘氏全族!”
朱厚熜在如此想后就对进宫来见自己的费宏吩咐了一句。
“陛下,刘麒已死,拿刘家人恐意义已不大。”
费宏这时提醒道。
朱厚熜微微一笑:“有的!”
费宏听后一惊,心想难道刘应槐没有暴毙?
“他们居然在内城值守京营军校中都有人,不挖出他们所有的人,朕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