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嘉靖大招,断南直士族的根! (第1/2页)
朱七不得不在这时截住陈蟠。
因为出这个巷口就是码头,他不可能还要等着陈蟠坐船离开。
陈蟠看见朱七后神色凝重,且也不由得握住了手里的刀。
但这时,他后面也传来了拔刀声。
他不由得回头一看,却发现还有潜伏的弓弩手。
“我们是北镇抚司的,足下若从命跟我们走一趟,至少能保住家人性命,若执意不从,只会牵连全家!”
与逮拿华邦瑞不同,朱七这次是他独立逮拿一个身边跟着壮勇家丁的千户武官。
所以,他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也拽紧了刀把,且紧张的直冒汗。
但在决定拼杀之前,他还是想着先拿北镇抚司的牌子威胁试探一下。
因为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更好的。
哐!
陈蟠倒是老老实实地丢刀在地,道:“你们果然早就来了!”
朱七没有说话,只让自己的人把陈蟠等人捆绑了起来,同时心里窃喜自己探到了对方的软肋。
他也就下令将陈蟠直接押进了他自己家里,还让人把陈蟠的家人抓了起来,且当着陈蟠的面,用刀抵在了他家人的脖颈上。
然后,朱七问着陈蟠:“说吧,为什么拒绝执行廖公公的钧命?”
“这是廖公公的意思!”
“他是内臣,按理,他头上只有一片云,那就是宫里,所以他要想保命,只能向着陛下,不能向着哭庙的士子!”
“但他心里又是向着士子的,所以他让我这样做,以博得士林美誉,他得天子青睐。”
陈蟠回道。
朱七接着又问:“你就不怕你得了这样的美誉,也活不下去吗?”
“但如果我不听他的,我不但活不下去,还会连家人也保不住。”
陈蟠回道。
朱七道:“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有!”
“说!”
朱七语气十分严厉。
“好端端的,一石粮本来折色交四钱银,怎么就要变成七钱?”
“还要清我们的田!”
“天下谁不知道,南京锦衣卫的田早就是我们世袭军官的田,如果清丈,我们就要给兵部交不少的屯田子粒银。”
“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是兵部的王阳明想捞钱,还是陛下自己想捞钱,但多少也让人心里不痛快!”
“这些年,朝廷的军饷从没有就发足数过,乃至用宝钞充数,甚至还时不时的拖欠,结果,现在还要清丈加折色,从我们身上多捞钱。”
(事实上,朱厚熜一直就没短过军饷,甚至出内帑五百万两借给外朝发军饷,但同历史上一样,到下面就剩不下多少。)
“所以,这难免不让人觉得,朝廷待我们还不如应天本地的士族富户,他们至少每年都给我们这些巡街的锦衣卫不菲的孝敬!”
“因而,别说廖公公没这样逼我,就是没有这样逼,我们也不忍向他们下手的!我们不想将来没了他们的孝敬!”
陈蟠回道。
朱七则道:
“你们克扣普通锦衣军校的饷银,吞并朝廷给他们的田,奴役他们,朝廷没有治罪于你们的恩,你们怎么不说?”
“只记怨不记恩是吧?”
陈蟠沉默了。
且说。
哭庙这事发生后,朱希周也很快得知了此事。
但只是,南京礼部尚书汪俊突然来找了他。
朱希周也就先见了他。
“那个林廷贤做的好事!”
“他严催税赋出现人命后,被杀之民的妻子也就吊死在了县衙,如今已激起了民愤,许多士子在哭庙呢,还把矛头直指你朱懋忠!”
“说是不杀你朱懋忠,就不缴税!”
“不得不说,这些南直士子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汪俊一见到朱希周,就非常吹胡子瞪眼地对他说起这事来,显得非常愤怒。
朱希周听后沉下脸,吩咐说:“传命,把江宁县学学官和学生全部抓起来!跑了的,下海捕文书!”
汪俊颇为惊讶,忙看向朱希周:“公不能这样做!”
“怎么不能这样做,公不是都说他们无法无天了吗?”
朱希周呵呵冷笑着问道。
汪俊急忙道:“他们是无法无天,但你这样做不是加剧民愤吗?”
“这哪里算得了民愤,士怨而已,最多可以煽动一些富户和豪奴走狗。”
朱希周说着就往外走去,吩咐道:“让副总兵赵镇带三千兵来见我!”
“二十万两!”
汪俊咬牙低声说了一个数字。
朱希周不由得驻足看向了他:“公此言何意?”
“今早有富商来见我,请我出面来见你,说是公只要肯对哭庙之人网开一面,答应将来主动请辞,就给公这笔银子。”
“汪抑之!”
“身为朋友,你不为我拒绝申饬,乃至行文官府拿了这奸商,还愿意来为他们传话,你还是我朋友,还对得起你现在的身份吗?!”
“你这是在羞辱我!”
朱希周直接打断了汪俊的话。
“我自然不该为他们传话,但我也正因为是你朋友,所以不忍看到你有被他们逼死的一天,才不得不来传这话。”
“本来我也没打算说的,但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只能不得不说了!”
汪俊把袍袖一甩,双手背在了身后,呼吸有些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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