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铁腕镇压,尸铺于街! (第2/2页)
“伺候你的丫鬟也加三个!”
张鹤龄说了起来。
文征明自己则若有所思地说:“重塑钱法果然是要死人的!只是谁能料到,死的首先是我士林中人呢?”
“放屁!”
“明明先死的是百姓!”
张鹤龄见文征明在这里自言自语,没有回应自己,也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文征明回过神来,忙道:“国舅爷说的是,是先死了百姓。但无论怎样讲,这改制果然是要死人的!”
“国舅爷自己以后也要警醒点,别撞陛下改革中兴的刀口上。”
“但晚生要告诉国舅爷的是,晚生已决定专心备考明年春闱,不当贵府的幕僚了。”
文征明说后,张鹤龄颇为失望,笑道:“你这人倒怪,没看见外面刚杀了你们许多读书人吗,怎么你还倒上赶着想继续当官了?”
“你们文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水清濯缨,水浊濯足’吗,现在,你不觉得这是水浊之时?”
张鹤龄接着又问道。
文征明笑道:“国舅爷有所不知,这读书人就这么怪,碰到这种君王,有不喜欢的,恨不能避之千里,但也有喜欢的不得了的,争着当马前卒,而鄙人则恰巧属于后者。”
“原因无他!”
“这位陛下改制是真有决心,还很有手段!”
“可谓千古难逢的治世良君。”
文征明说着就仰头望天,叹息了一下,然后疾步回自己的屋子,一边走一边甩袖说:‘我若没碰着还好,我既是碰上了,若不能在他手底下当官留名,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张鹤龄不是很明白文征明的话,只在这时看向了外面。
这时。
外面兵马司的人已经在开始搬运尸体。
监城司的人也开始清理街道。
百姓也纷纷散开。
张鹤龄见此笑了起来。
他庆幸皇帝没有说谎,的确在这次的事件里,站在了他这边,而且是很强势的对他站台。
这让他越发有胆量去跟士绅争利了。
因想到旧日这些士绅没少得罪他,他决定干脆借此机会好好争一争,便一反常态地决定大方一下,而叉着腰说:
“通知下去,我们的寺庵家庙皆再降利息五厘。”
“到十万两的贷放完为止。”
张鹤龄想了想还是补充了这么一句。
“是!”
……
“改制还是得死人,不死人改不了制!”
“光讲道理,是不够的。”
朱厚熜在收到巡城御史史道上呈的关于已肃清乱贼、使京师治安恢复的奏疏后,就对首辅梁储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说的是。”
“北直士族不体谅朝廷的难处,不顺应陛下大治的决心,一味胡闹,也着实该受这么一次教训才会知道,想泼妇一样耍浑,颠倒黑白是不行的。”
梁储回道。
朱厚熜把袖一挥,就将双手抱在胸前,而笑着说:
“给了教训,也该看看他们有没有长进了。”
“拟道旨。”
“让北直四品以上在任和致仕官员来文华殿,参加一次廷议,给这次的事件定性,也让朕听听他们这些北直士族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还要是非不分,在放贷这件事强行栽赃勋贵外戚。”
“朕从不袒护勋贵外戚,但朕也不会白白让他们受委屈!”
“孔家也是一样,朕不会因为北宗孔氏是圣人后裔就纵容他们谋乱,也不会因为北宗孔氏就弃孔家而不礼不加恩。”
“他们北直士子也是一样,朕不会因为他们耍浑就纵容他们,也不会因为教训了他们就不用他们。”
“这执国如执秤,当称物平施,为政以公。”
“正好!”
“南宗孔氏的家主也进了京,让他也出席廷议吧,一起决议一下,这次的事到底是谁的不是,建昌侯和武定侯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害民!”
朱厚熜说后,梁储拱手称是,且心里倍感震撼。
因为他知道,皇帝这样做,就相当于严厉教训了北直士子一顿后,还要问北直官绅服不服,明显是有霸道之术在里面。
而在梁储看来,北直官绅能不服吗?
不服就得造反!
就会连累得南宗孔氏也要得不到衍圣公的爵位,进而让天下儒士也得地位下降。
梁储不得不承认,天子是会兴风弄雨的。
别人只以为他只是停留在还在跟伏阙官员置气跟杨慎这些闹事翰林记仇的阶段,却不知天子已经在开始筹谋着绑架张太后与天下儒士一起逼北直官绅跪在天子面前给改制正名了。
且说。
张太后也是从蒋氏这里知道了北直士子围堵建昌侯府的事。
而在蒋氏劝说这次是北直士子不对,故意诬陷建昌侯逼死大儒,而企图逼天子惩治建昌侯后,张太后也慌了,便在蒋太后劝说下,也学大儒杨和,用以死相逼的方式下懿旨,以证明这次她和她的弟弟们都没有错。
现在张太后在听闻天子果然坚决站在了她和她弟弟这边后,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而张太后在又听闻皇帝还决定开廷议为建昌侯等正名后,更是高兴,也就说道:“还是陛下考虑得周全!只是不知那些北直士绅会不会服软!”
“姐姐放心!”
“他们不服软也得服软,除非他们真不想再做官考科举。”
蒋太后也劝起张太后来。
话说。
北直官绅们在知道大儒杨和以死相逼也没有惹得天子雷霆之怒击向杨慎,反而让自家闹事子弟被诛后,一开始自然也是惊怒不已。
不少更是叫嚣着要辞官要罢考明年春秋两闱。
但到现在,大多也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真的辞官罢考。
可就在朱厚熜下旨准备开廷议准备给这件事定性时。
兵部尚书王阳明紧急求见了朱厚熜,且送来了一份塘报,说:“陛下,大同急递塘报,有虏寇潜越至黄花镇,总兵杭雄、副总兵柳镇请旨勤王!”
“虏寇来了?”
太监秦文等皆面色大惊。
朱厚熜则目光拧紧起来,接过塘报说:“为何这塘报只是两武将来报,王宪和杨尚志这些人呢?”
王阳明道:“陛下圣明,这说是虏寇潜越,只怕是为行清君侧之事!”